暴雪之后：从 AAA 到独立游戏的新一轮大迁移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

在今年的夏季游戏节上，一家名为 Frost Giant Studios 的新独立开发商向世界展示了其首款游戏《风暴之门》。如果你看到电影预告片并想，“嘿，这看起来有点像星际争霸”，那么冰霜巨人是一个主要由前暴雪开发人员组成的工作室就不足为奇了；一群人离开了历史上最多产的工作室之一，开辟了自己的道路。

就其本身而言，从 AAA 级到独立游戏的故事在当今的游戏行业中有些司空见惯。但冰霜巨人只是更大的、独立的图景的一部分。在过去的几年里，已有数十人离开暴雪去追求新的梦想。 《炉石传说》导演本·布罗德（Ben Brode）创办了《第二次晚餐》，并刚刚发布了超级英雄卡牌游戏《Marvel Snap》。 《魔兽争霸》、《炉石传说》和《暗黑破坏神》的美术师 Glenn Rane 离职，成为 Lightforge Games 的联合创始人。就连暴雪前总裁 Mike Morhaime 也离开了他帮助创建的公司，创办了 Dreamhaven，这是一家由两个工作室（Moonshot 和 Secret Door）组成的开发商，员工都是暴雪校友。很明显，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我们将看到由不再在暴雪工作的暴雪资深人士开发的游戏呈爆炸式增长。

我们首先 去年探讨了这些人才离职情况 。暴雪正处于十字路口；多年的干旱期导致其特许经营业务放缓或停滞，开发团队在追求创新方面举步维艰。开发商游戏的持续性也意味着员工可能会在同一个项目上工作十多年，这可能会导致倦怠，这是可以理解的。这些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也许不可避免地总是会出现人员外流，但这种人员外流很少会导致创建如此多的新工作室。

在许多新的“后暴雪”工作室中，我与三个工作室的领导者进行了交谈；冰霜巨人、Uncapped Games 和 Notorious Studios。每个人都以截然不同的方式对待暴雪之后的生活，但在摆脱暴雪庞大 IP 的沉重束缚后，他们似乎都有能力蓬勃发展，团结一致。

Frost Giant 总裁兼 Stormgate 游戏总监 Tim Campbell 表示：“从根本上来说，我们相信 RTS 最光明的日子还在前方。”作为一名前《魔兽争霸 3》开发人员，他与前《星际争霸 2》制作总监蒂姆·莫滕 (Tim Morten) 合作，以实现创造不必遵循任何现有血统的游戏的雄心。

“对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人们有一定的期望，”弗罗斯特巨人的首席执行官莫滕谈到暴雪的生活时说道。 “我认为，如果我还在暴雪，就很难拥有洗清过去的能力。”

从表面上看，《风暴之门》与《星际争霸》有很多共同点。它将有战役和 PvP 模式，并全面支持合作游戏。但坎贝尔认为《风暴之门》是一个机会，不仅可以引入新的设计理念，还可以创造一个全新的宇宙，而众所周知，暴雪一直不愿这样做。

“如果你看看 RTS 领域发布的大型游戏，你会发现它们往往是衍生游戏、续作、基于许可的游戏或类似的游戏，”坎贝尔说。 “对于我们来说，有机会在这一类型中打造一些原创的、新的东西，是非常特别的。”

前《魔兽世界》开发者兼 Notorious Studios 联合创始人 Chris Kaleiki 也发现，开发一些暴雪稳定的既定世界中尚未存在的东西的想法很有吸引力。 “我们的团队都是真正热爱世界建设的人，”他说。 “仅仅有机会创造我们自己的游戏、我们自己的IP，就是很多人一生中都没有得到的经历。”

Notorious 自己的游戏目前称为 Project Honor，是一款基于职业的 RPG，将 PvP 和 PvE 融合在一起。从视觉上看，这是经典的奇幻作品——全都是 D&D 风格的战士和巫师——但 Kaleiki 雄心勃勃地完善这些角色的含义。 “我们几乎渴望创造一种新的类型，”他解释道。

Uncapped Games 的首席设计师 David Kim 也有同样的愿望，即创造出超越现有产品的东西。他和他的团队正在开发一款“游戏玩法第一”的 PvP 即时战略游戏，他告诉我，这是出于他“尝试设计下一代 RTS”的愿望。但他不确定在制作《星际争霸 2》和后来的《暗黑破坏神 4》时是否有机会创造这样的东西。

“暴雪认为我可以承担这个责任吗？”金问自己。 “暴雪是否有意愿制作一款像这款以我的游戏设计野心为主导的游戏？”由于不确定老板能否给他这个机会，金离开了公司，去寻找合适的地方。

那个地方最终将成为他自己的工作室 Uncapped Games，而这个项目将与 Kim 打造暴雪曾经的电子竞技之王的经验背道而驰。 “我认为《星际争霸 2》的目的是为了让观看更有趣，而不是玩起来更有趣，”他解释道。 “我们想要做出相反的事情，让任何人都可以玩。玩起来最好玩，看是次要的。”

我们需要更多的矿物质

Morten、Campbell、Kim 和 Kaleiki 与众多其他前暴雪开发者一起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来追寻自己的梦想。投资者也对这些梦想感兴趣。这三个工作室都获得了来自各方的不同程度的财务支持，这些各方对暴雪资深人士从《魔兽争霸》和《星际争霸》世界中解放出来后能做些什么感兴趣。

“我没有意识到一个令人惊叹的生态系统已经出现，可以支持新的工作室，”莫滕说。 “我发现，在我在暴雪工作的这些年里，事情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以前新工作室筹集资金非常困难。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偶然的契合，我在职业生涯中所处的位置和这个不断涌现的融资生态系统使 Frost Giant 得以开始。”

游戏投资公司 1up Ventures 的合伙人艾德·弗里斯 (Ed Fries) 表示，截至去年，大约有 80 家以游戏为导向的风险基金，而几年前只有 10 到 20 家。 1up Ventures 本身也投资了 Frost Giant 和 Lightforge，因此清楚地认识到了暴雪校友的价值。正如我们之前的报告所发现的那样，投资者正在寻找经验丰富的开发人员，他们了解如何建立和运营一个成功的工作室，而暴雪的流失对于此类人才来说是一个金矿。

Frost Giant 最近获得了 2500 万美元的资金，这使得该团队能够“不辜负 RTS 玩家对我们之前所做工作的期望”。与此同时，Notorious 正在进行 500 万美元的较小初始投资，但也得到了 Riot Games、1up Ventures 和在线内容创作公司 OTK 的支持。

就其本身而言，Uncapped 处于一个非常不同的位置。该公司并没有保持独立地位，而是隶属于腾讯光速工作室。

“最酷的是 LightSpeed 拥有我们可以与之合作的支持工作室和团队，”Kim 解释道。 “因此，与全新的初创公司相比，我们可以让团队规模小得多。”

金指出，这种情况使他们摆脱了许多财务问题。他说，LightSpeed 的首席执行官 Jerry Chen 告诉 Uncapped 不要担心金钱或资源，只需专注于开发。

“即使这款游戏赚不了很多钱，那也是次要的，”金说。对于开发商来说，这听起来像是一个乌托邦般的情况，并表明即使腾讯的一个工作室陷入困境，其巨大的利润率也几乎不会下降。

对于 Kaleiki 来说，摆脱任何类型的限制性 AAA 结构是成立 Notorious 的关键原因之一。

“我一直认为，在暴雪，你拥有所有这些令人惊叹的创意人员，但后来他们没有得到充分利用，”卡莱基说。他告诉我，在《魔兽世界》团队中，角色越来越专业化，以至于设计师最终可能只专注于特定职业的能力。 “这是我们不希望在这里引入的东西，”他说，并指出保持 Notorious 团队的规模较小将使每个员工能够在他们感兴趣的多个领域创造性地蓬勃发展。

这与卡莱基对其工作室等级制度的野心或缺乏等级制度有关。 “我们正试图做一些结构更扁平的事情，”他解释道。 “也许最接近的比较是 Valve。因此，我们正在寻找能够自我管理日程的员工。他们可以决定做什么、不做什么。他们不需要有人坐在他们旁边，计划他们每天要做的事情。”

但 Kaleiki 希望追随 Valve 的脚步，并不仅仅是为了让员工有创作自由。 “这是对工作室传统模式的挑战，有等级制度和向这个人报告等等，这都是权力结构，对吗？因此，如果我们能够尝试建立这种更扁平的结构，我们就可以抑制这种情况。也许[我们可以]减少此类骚扰和权力动态的发生。”

在 Uncapped，Kim 还担心工作场所的毒性，以至于“理性超越自我”成为工作室成立的三个团队价值观之一。虽然金没有明确提及震惊动视暴雪的骚扰指控，但去年事件的幽灵笼罩在所有与发行商有联系的工作室之上。

“当然，我们想要一个与团队目前完全不同的观点，”Kim 在谈到 Uncapped 寻找新人才时说道。 “但是如果说这个人有毒，那都是自负，没有人可以与那个人进行合理的讨论。这是不可接受的。因此，我们与[这个]价值划出了最清晰的界限。”

金比我交谈过的任何人都更关心创造一个没有办公室政治的环境。 “我只是希望 [Uncapped] 成为一个[员工]不需要为了追逐梦想而做出个人牺牲的地方，”他说。 “每个团队成员都可以自由地专注于他们的专业领域，而不必担心其他因素，例如内部政治、哪位高管与团队中的其他人是朋友——所有这些不必要的东西——并且只专注于游戏。”

Frost Giant 正在以不同的方式适应现代工作场所的需求。目前，它在南加州维持着相当传统的工作室设置，其所有十名核心领导团队都是暴雪资深人士。但它也“拥抱”远程工作，并制定了无上限的休假计划和最低假期配额。随着工作室招募新成员，希望能够促进思想和文化的多样性。

“我们正在以一种真正希望为所有人开发 RTS 的方式构建 [Stormgate]，”Campbell 说道。 “我们真的希望这款游戏不仅在团队方面而且在我们游戏的内容上都具有包容性，并且为不同的弱势群体提供内部代表。”

《Notorious》同样热衷于将非暴雪员工纳入其中。 “我们真的很高兴能引进非暴雪或从未与我们合作过的人，只是因为我们只是想向新人学习，学习不同的技能......并真正使我们的工作方式多样化。思考，”卡莱基说。

Kaleiki 认识到，既然他已经离开 AAA，那么他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 “独立开发者几乎是在取笑我，”他笑着说。 “‘暴雪需要 10 年才能做出任何东西，你打算如何在一家初创公司做到这一点？’”

他目前的担忧之一是“在一些行不通的事情上胡思乱想”，因此 Notorious 选择从大部分工程工作开始，以确保荣誉计划的机制在艺术和音乐坡道等职责之前是可靠的向上。当团队规模较小且风险较高时，暴雪的同步管道根本行不通。

Frost Giant 也认识到作为独立开发者从零开始所面临的挑战。 “是的，我们获得了更多的创作自由，是的，我们可以遵循我们的愿景，寻找最有趣的东西，”坎贝尔说。 “但与此同时，它肯定会带来这样的权衡：‘嘿，你没有成熟的引擎可以依赖。’所以现在你必须首先构建更基础的东西。”

冰冻王座的教训

但这些挑战是可以克服的，部分原因是这三个工作室有一个共同点：暴雪的经验。

“我很欣赏（暴雪）对真正强大的开发工具的重视，不仅是为了团队，而且最终是为了发布到社区，”坎贝尔解释道。 “所以这就是我们肯定已经采用并随身携带的东西。我们在开发周期的早期就对[工具]进行了投资。”

毫不奇怪，《冰霜巨人》也非常重视暴雪在很大程度上鼓励其员工提供的打磨水平。 “暴雪有一种玩游戏的文化，我们会尽可能快地、尽可能频繁地开发这种文化，”Morten 说。 “这有助于提高质量和质量，并帮助我们通过玩家的眼睛来看待。所以这也是我们正在努力采用的。”

Uncapped 还希望能够提供暴雪闻名的机械品质。 “我认为《星际争霸 2》是最精致的传统 RTS，”Kim 说道。 “最突出的地方是战斗感觉，当你控制军队中的数百个单位时的单位响应能力。真是太顶级了所以我想说的是，就我们想要为我们的游戏带来的东西而言，[就是]这些东西。”

对于 Kaleiki 来说，在制作《魔兽世界》时获得的丰富的玩家理解是他和他的前暴雪同事为《Notorious》带来的最有价值的东西之一。 “我们的团队非常了解玩家想要什么，”他说。 “我认为暴雪真正擅长的一件事是了解市场的需求。所以我认为我们在那里有一些良好的敏感性。”

在每一个新工作室中，暴雪的影响都非常大。 Frost Giant Studios 和 Uncapped Games 正在开发至少在纸面上具有《星际争霸 2》最伟大成就标志的游戏。在《荣誉计划》中，Notorious Studios 可能试图创造一种新的游戏类型，但《魔兽世界》定义 MMO 的职业系统显然是点燃火焰的火花。

虽然人们很容易将这三个工作室视为暴雪的分支，以不同的名称制作暴雪游戏，但很明显，它们不受《魔兽争霸》和《星际争霸》的严格定义以及它们背后的团队的结构的影响。使这些群体的创造力得以蓬勃发展。很难想象暴雪会自由地为另一个宇宙开绿灯，或者从根本上改变其 RTS 设计方法，或者允许整个团队削减自己的等级制度。

在某种程度上，这是因为改变一个庞大的、受股东青睐的机器是很困难的。但是，通过汲取过去的经验并拥抱独立风格开发的可能性，这三个工作室以及在后暴雪撤离时代成立的许多其他工作室很可能会迎来一个超越传统的创造力时代动视暴雪的墙。

马特·珀斯洛 (Matt Purslow) 是 IGN 的英国新闻和专题编辑。